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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盛气凌人

第四章:盛气凌人

董家村边上,一户人家孤零零立在董家村和树林的交接处。这户人家虽然独立于其他房子之外,但是却不小,两层的房子,前院后院都有。房子灯火通明,闪烁的灯光仿佛是在起舞。

客厅里林阳跟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围坐在餐桌边,桌上饭菜丰盛。

“妈,不用做那么多,又吃不完,明天还得吃剩菜。”林阳话说着,吃得却起劲。

他对面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有些粗壮,却也掩盖不住曾经的婀娜。她叫孔慧,林阳母亲。坐在林阳旁边的那小孩,则是他的弟弟,林俊,今年四岁。

“老师说,过两天准备带我们去猎杀魂环,我的第一魂环。”林阳说着,又夹了一块肉。

“出去了,要小心点,魂兽可不认人,听老师的话,别老是自己瞎琢磨。”孔慧没有吃,一边看着林阳,一边唠叨。

“哥,有了第一魂环,是不是老牛了。”林俊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咀嚼声。

“你哥我现在也老牛了。”

“以后他们敢欺负我,你就用第一魂环揍他们。”林俊挥舞着小拳头。

“揍你,让你天天惹事。”

“我没有!”林俊鼓着腮帮,对林阳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这次回来多久?”

“两天吧,后天下午去学校。”

“陪我玩!”林俊举着勺子嚷嚷。

“你消停点,让你哥哥好好休息。”孔慧无奈道。

“听到没,让你消停点。”林阳笑着落井下石,戳戳林俊脑门。

“哼!”

“一会去看看爸爸吧。”林阳边吃边说。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孔慧眼神变得有些伤感。

“没事,早点说他早放心。”

“……”

林阳吃完,拉着在屋里乱跑的林俊,带上刚刚买的烧酒和一些祭祀物品,到屋后的林子里。

微弱的提灯照亮林间,两人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一个石碑立在那。

孔慧之夫,林阳林俊之父,林时之墓。

林阳默默摆好祭品,倒上酒,林俊则在旁边,跑来跑去。一会扑个萤火虫,一会逮个蚂蚱。

“爸,我准备猎杀第一魂环了。之后就可以去史莱克学院,天下第一魂师学院。”

“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我也会弄清楚真相,还你清白。”

说罢,林阳把酒撒在地上,然后拿起另外半杯,喝下。喉咙烧了一片火辣,浊酒下肚。

林俊还在一旁蹦跶,林阳皱眉,一把抓住林俊后颈,把他拉到墓前:“跟你爸喝点。”

林俊也习惯了,在墓前撒一杯酒,然后皱着眉捏着鼻子自己灌了半杯。喝完把杯子放下,摊开手给林阳:“哥,虫。”

“那是蚂蚱。”

“烤着吃!”

“……”

祭拜完父亲,林阳回到家中,把林俊赶去读书识字,自己也回到房中修炼。

盘膝危坐,手上结印,玄天功的运行路线慢慢充斥魂力。玄天功,唐门正统修炼功法,魂力经过玄天功淬炼会越发醇厚,甚至最终能达到生生不息的地步。

林阳自然不是唐门中人,功法是马天翔教给他们的。等到入学史莱克学院,三人还要前往唐门,进行宗门测试才算真正的唐门之人。否则,在外被发现偷学唐门绝学,必然会引来唐门暴怒。

天地灵力被牵引到林阳屋中,另外两个房间里的孔慧和林俊也受益良多。哪怕孔慧并不修炼,比外界浓度高上几分的魂力,也能强健体魄。至于林俊,则是对他以后觉醒武魂有帮助。

而除了魂力,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林阳身上盘旋。黑色的煞风从他右手冒出,侵袭他的身体,如刀绞一般——煞风淬体。煞风绞过,玄天功又马上滋润。由此往复,林阳体魄隐约间有些许变强。

一夜无眠,林阳修炼到天明。天边还未出现光亮,林阳就结束了修炼。神清气爽往外走去,对着东方凝神瞩目。等到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林阳双眼便覆上一层紫色,东边的白光中也隐约出现一缕紫气,被林阳眼眸捕捉——紫气东来。

唐门练眼之法,紫极魔瞳,同样是马天翔教他们的唐门绝学。

半晌,太阳升起,紫气褪去。林阳这才回屋,准备早饭。娴熟地准备好早饭,林阳到后院去。抡起斧头,把一根根圆木劈成四瓣。伴随沉闷的撞击声和清脆的开裂声,木柴越堆越高。等到孔慧喊林俊起床,两人吃完早饭,林阳已经劈了半人高的柴堆了。

“阳~先吃早饭吧。”

“我吃过了,林阳摸了把汗,继续劈。”

现在不是休假日,林俊要去学校上学。这附近没有城镇,稍远一些着实不方便。所以附近几家村子凑凑一起建了一个学堂,供小孩读书。觉醒武魂之后,有资质的送到初级魂师学院,没有资质的去学堂继续学,也有的家庭送到铺子当学徒。

学堂在另外一个村子,离董家村也就十分钟脚程。有的家庭驾马车、牛车更快,三四分钟。

平时是孔慧送林俊上学,或者他自个去。现在林阳回来了,送林俊上学的事自然交到他手上。

林阳也放下斧子,擦擦汗,招呼林俊出门。

“路上小心。”

“知道啦!”

林俊蹦蹦跶跶走在路上,林阳则跟在身后。两人没有选择走村子大道,而是林家附近的一条小道。孔慧带林俊去,自然是走大道,但是只有林俊一个人的话,大多数时候都走小道。林阳吩咐的,孔慧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

林家附近有大片树林,小道自然也是从林间穿过。因为经常走动,小道却也是不荒。周围杂草丛生,林阳跟着林俊身后,右手往四下甩了几下。

黑影略过,杂草纷纷齐根斩断。林俊没发觉,一路上说个不停。

“哥,你要抓什么样的魂兽啊?”

“不知道。”

“那你的魂技什么样的啊?”

“不知道。”

“你咋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不走快点就迟到了。”

“哥我要吃那个。”说着林俊指了指远处树上的野果。那野果不是长在树上,而是树的寄生藤蔓的果实。有红有紫,看着好看,吃起来倒是酸多甜少。

林阳撇了一眼林俊,眼看着这个小胖子没得吃就要耍无赖了,林阳无奈只得去帮他摘。

林阳轻身,飞快略过草地,唐门轻身之法——鬼影迷踪。林俊看得眼睛直发愣,这都飞起来了,我哥果然厉害。

随后林阳更是三步上树,一气呵成。引得林俊一阵惊呼。林阳远远甩过去一个“牛不牛”的表情,然后开始摘野果。

林俊看了小嘴一嘟,有几分不服气。想了想,撒腿就跑,远远喊道:“笨蛋林阳,来抓我啊。”然后就是一阵嚣张的笑声。

林阳看着跑远的林俊,翻了翻白眼,丢几个野果进嘴里,准备跟上去。

林阳到是不急,渡步跟上。这会林俊已经跑没影了,林阳把果子放到兜里。走了几十米,林阳突然听到一阵嬉闹声。林阳顿感心中不妙,悄然上前。

“小孬种~”

“小孬种~”

“你爹是逃兵。”

“呜呼~”

林俊到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嘟囔着嘴,小眉毛挤在一起。他准备转身回去找林阳,一个身材高大的孩子挡住他的去路。

“小孬种,你爸是逃兵,你也是逃兵,学都不敢上,哈哈哈!”

“哈哈哈!”众小孩哄笑。

“你才是逃兵,你全家都是逃兵……”林俊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方马上来了火气,一转刚刚嘲弄的神色,脸色变得凶恶。

“说谁呢你!”

“小杂种!”

林阳靠在一棵树后,暗中观察着林俊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自己老弟怎么应对,哪怕他才四岁。

看到四五个比自己高大的小孩围上来,本来无所谓的林俊也慌了。脑子里想起林阳说过的话:肯定会有人找我们麻烦,要是人不多,就揍他们一顿,狠一点,别的小孩就怕你了。人多也不怕,都是小孩的话,你就发疯,咋凶咋来。要是比你大很多了,就赶紧跑吧,下次打得过再收拾他们。

林俊眼珠子骨碌打转,突然一鼓作气冲向一个缺口。对面的小孩一把拉住他,把他扯了回来。跑路失败,林俊唯唯诺诺起来,话也不说,就杵在原地。

一个小孩上去推搡了一下林俊,林俊杵着没说话,但是脸色却不妙起来。我不来惹你,你偏要贴上了。随即挤上前撞开那小孩。

“还敢还手。”

“小孬子发火咯~”

“小杂种,信不信把你揍得你妈都认不得你。”说罢便有人抬手就要上前打人。

这时,他们头顶的树枝一阵颤动,哗啦几片树叶抖落,林阳飞身跳下,吓得众小孩连连后退。

“你要打谁。”林阳语气平静,却让小孩们害怕。

“你弟先打人的!”要动手的那个小孩喊道。

“那又怎样?”林阳扫视着几人,道“还不滚。”林阳并不想跟他们争辩,只有弱小的人才会争辩。

“你……”没等那人说完,林阳手已经挥出,一瞬间五个小孩统统倒地,较小的三个小孩连滚带爬,哭着跑了,剩下两个年纪大点,稍微高大强壮的小孩也是撂下几句狠话就跑了。

“有没有受伤?"林阳把林俊拉起来。

林俊拍拍屁股,嘟囔:”我差点就把他们打跑了。”

“是哦,倒在地上装死把他们吓跑。“林阳无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死要面子。

接下来,上学路倒是安稳多了。无论大人小孩看了林阳林俊两兄弟,都不敢多说什么。别说同龄小孩,就算是普通成年人也不一定打得过林阳。没办法,强者为尊,哪怕斗罗大陆安稳数千年,这还是不变的法则。而路上遇到的人,无一不看到那几个围林俊的孩子狼狈从树林里跑出来。

送到学堂,林阳没有进去,只是到门口篱笆附近就止住了脚步。他倒不怕报复之类,在董家村他就算是小霸王,有他在,谁敢对林俊乱来。打不了林俊挨一顿打,回头他们挨十顿。

出来迎接小孩的老师看到林阳朝他点点头,等到人都进去,老先生才走来,与林阳交谈几句。

“林阳啊,你们的事也是没办法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先生好声好气劝道。

看着老先生和蔼的模样,林阳嘀咕:“也不见得谁饶了我们。”

林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老先生只得叹一口气,任由他去了。

送完林俊,林阳没有四处逛,也没什么好逛的。直接回家,走大道。他不经常回家,回来了就给家里做点事,虽然他们家不缺钱。

太阳光亮渐渐壮大,林阳踢着步子走在回去路上,本来想着走大道,但是他怕自己不够淡定,又憋屈地沿路返回。透着树丛,光斑灼烧皮肤,虫鸣嗡嗡作响,肆意拨乱林阳心弦。脚掠过落叶与小石子,愁云聚在少年心头,阳光落在少年身上。

回到家,孔慧正在做针线活,林阳一进门她就开口,甚至没抬头:“又惹事了?”

林阳也不掩饰,道:“他们先惹我们的。”

孔慧有些无奈,放下手里的工作:“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那么盛气凌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和人打交道要和气,和气生财,虽然我知道你当上了魂师很厉害,但是就算是封号斗罗跟朋友交往也要客客气气的。”

“我知道,但是他们又不是……”林阳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年少轻狂是好事,不过现在告诉你的都记住了,以后你就明白了。”说着孔慧抚摸着林阳脑袋。

“记住了。”林阳更加无奈,还把他当小孩看待,明明我出门比你还多,不过他很享受孔慧的抚摸,没有顶嘴。

“去把活继续干完吧,晚上我陪你去接你弟。”

至于忙什么,也是随林阳自己,就算他不回来,这些活孔慧也会自己解决。一些琐事,忙忙碌碌一下午。到了傍晚,孔慧领着林阳去学堂,接到林俊,随后截下早上找林俊麻烦的小孩,随他们回家,去拜访他们的家长。

熏熏的夕阳落在村落上,老树映着金辉,溪流泛着粼粼如琥珀般的光亮。整个田野都是金亮金亮的,飞鸟掠过稻田,躬身农作的老幼擦擦汗,也要打道回府了。林阳心里的厌烦溢于言表,靠在一棵老柳树旁。远处的屋旁,孔慧正在和几个大汉谈论,一开始大汉们先是神色严肃,后来都朗声谈笑。几个赤裸上身的汉子同与他们站在一块的娇柔女人在晚霞下形成微妙的一幕。林俊还是一如既往,又跑到地里抓虫子去了。那几个小孩先是跑到地里另一头野,然后被他们家长呵斥,又围到林俊身旁。

林俊也是不怕的主,有老娘撑腰,说话一点不哆嗦,一开始那群小孩不屑,随后很快打成一片,看到林俊抓的虫子更是连连惊呼。

不多时,汉子们的婆娘喊他们回家吃饭,他们盛情邀请孔慧做客,孔慧一一婉拒,答应下次在聚。随后招呼林阳两兄弟过来,母子三人映着夕阳余晖,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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